个别代理商曾涉行贿 百克生物巨额推广费引关注

　　日前，长春百克生物科技股份公司（以下简称“百克生物”）披露了招股书，拟在科创板上市。长春高新（000661.SZ）持有百克生物46.15%的股份。

　　招股书显示，2020年上半年水痘疫苗占百克生物营收的比例达99.89%。今年上半年，百克生物销售费用中，推广费用占销售费用的比重达94.82%。此外，记者注意到，百克生物部分代理商曾涉销售回扣案件。

　　9月9日，百克生物董事会秘书孟昭峰在接受《中国经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上半年，公司收入主要由水痘疫苗贡献，占比接近100%。随着冻干鼻喷流感疫苗在今年下半年陆续开始在各省接种，其销售收入会在下半年的报告中体现出来，产品单一风险将逐渐缓解。

　　对于个别代理商存在的销售回扣情况，孟昭峰表示，相关案件中代理商的行为为其个人行为。在销售合规方面，公司从有销售开始，对内部人员和外部人员、销售推广商等，均有相应的内控与管理制度。

　　据招股书，2017年、2018年、2019年和2020年上半年，百克生物销售费用分别为3.62亿元、5.17亿元、4.49亿元和2.31亿元。

　　值得关注的是，百克生物销售费用占营业收入比例有所降低，然而，推广费用占销售费用的比重却呈增长趋势，尤其在2020年上半年突增。

　　据招股书，百克生物以境内直销模式为主，境外经销占比较小。在境内销售中，其委托了百余个第三方推广服务机构协助进行专业化推广。

　　近几个报告期，前五大推广服务机构是哪些，具体的推广服务费由哪些构成呢？记者查询发现，百克生物招股书并未披露这些重要信息。

　　对此，孟昭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未披露推广服务机构的原因是券商认为这不属于招股书强制披露的事项，等到交易所问询的时候可以披露。另外，这些信息也属于商业秘密，需要与相关推广商沟通之后才能披露。

　　对于推广费用占比居高不下的问题，孟昭峰向记者表示：“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公司销售费用处于中等水平。今年上半年，同行业中康泰生物销售费用率为39.64%，沃森生物为38.97%，平均值为39.31%，百克生物公司为38.48%。2019年，公司销售费用占营业收入比例为46.07%，2018年为50.71%，2017年为52.38%，整体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随着公司产品逐渐被市场认可和接受，销售费用会逐渐下降。”

　　孟昭峰向记者介绍，推广费主要是向推广商采购服务的费用。从绝对额来看，今年的推广费更高，这主要是今年有新产品鼻喷流感疫苗上市。鼻喷流感疫苗有望成为未来公司像水痘疫苗一样的重要支柱产品。“今年公司推广费为2.19亿元。同行业可比公司中，公司的推广费处于中间水平。”

　　孟昭峰解释道：“鼻喷流感疫苗第一年上市，推广费以及专门为该疫苗而产生的销售费用会高一些。因为我们自己销售团队不多，主要是靠推广商来宣传产品。这就造成今年的推广费显得高一些。目前公司营收主要依靠水痘疫苗。今年下半年、明年情况就会有所变化。因为今年下半年鼻喷流感疫苗已经开始销售了。”

　　孟昭峰向记者介绍，今年2月份百克生物鼻喷流感疫苗获得国家批准，3月份开始投产。截至目前，鼻喷流感疫苗中标的省份已经有十多个，多个省份已经陆续开始接种。

　　“上半年公司销售的都是水痘疫苗。鼻喷流感疫苗获得批签发是在8月末，其收入需要在下半年才能体现出来。”孟昭峰表示，疫情之后，社会对疫苗接种的认知度和意愿有所提高。因为无需注射等优点，鼻喷流感疫苗或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孟昭峰向记者介绍：“公司也在开发液体流感疫苗，还有现在带状疱疹疫苗已经在三期临床。另外，公司研发管线中还有一系列处于不同阶段的在研产品。未来，产品单一的经营风险将逐渐减少。”

　　记者查询中国裁判文书网发现，百克生物在部分地区的代理商在推广其水痘疫苗过程中曾存在向当地疾控中心官员给予销售回扣的情况，比如，“安徽慈广福药业有限公司、王某琦单位行贿一审刑事判决书”“程立鹏行贿刑事判决书”等披露了相关案情。

　　据相关裁判文书，安徽慈广福药业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王某琦，为提高其代理的百克生物水痘疫苗在蚌埠地区疾控中心的经营优势，按照疫苗销量给予蚌埠市疾控中心规划免疫科时任科长孙浩每支25元（后改为17元）的销售回扣。2014年8月至2016年3月期间，王某琦合计给予孙浩37.25万元的销售回扣。

　　此外，百克生物原业务员程立鹏为了推销百克生物水痘疫苗，曾向时任利辛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李某、时任蒙城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万某行贿。

　　针对此事，孟昭峰对记者表示，“据我们了解，这属于代理商的个人行为，在认定上述事项时，相关部门没有认定百克公司存在违法违规的行为。”

　　孟昭峰介绍说：“一直以来，为杜绝此类事件发生，公司内部销售及相关管理人员都要签订相应的保证协议、廉洁协议等。公司内部也有定期考核制度。尽管我们有严格的内控制度，但还是难免个别人员为了个人的利益而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出现问题，公司会按照相应的制度来处理。对外部的人员，如果被发现存在违反相关规定和法律的行为，我们会解除和终止合作业务。虽然这是个人行为，但是公司不能与有这种行为的公司合作。”

　　招股书显示，2017年末、2018年末、2019年末和2020年上半年末，百克生物应收账款净额分别为2.43亿元、2.76亿元、3.31亿元和5.59亿元，占流动资产的比例分别为47.88%、44.07%、46.79%和54.84%。

　　同期，百克生物应收账款余额占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37.20%、28.75%、35.49%和95.88%。

　　针对应收账款占比较高的问题，孟昭峰向记者解释说：“从公司近三四年的情况来看，疾控中心产生的坏账非常低。发生坏账的都是在‘一票制’之前。‘一票制’以后，坏账基本没有发生。应收账款看起来很高，但是这是由于下游客户的特殊性造成的。疫苗企业的下游机构是各地疾控中心。疾控中心往往采用收支两条线，其回款有较长的流程和时间。”

　　百克生物注册成立于2004年3月，是一家人用疫苗研发、生产与销售企业，目前已经获批的疫苗有水痘疫苗、狂犬疫苗、冻干鼻喷流感疫苗。

　　在2019年及之前的三个报告期，狂犬疫苗销售收入分别为5172.88万元、1.52亿元、2741.97万元。2019年之后，狂犬疫苗暂停销售。水痘疫苗成为百克生物贡献近100%的产品。目前，冻干鼻喷流感疫苗虽然已经获批，但是尚未体现收入。

　　值得关注的是，2018年度为百克生物贡献1.52亿元的狂犬疫苗，在2019年其销售额却骤降至2741.97万元，另外在2020年上半年收入为0。

　　百克生物解释称，公司狂犬疫苗2018年收入及占比较2017年增长较快，主要系公司狂犬疫苗在2017年完成了工艺升级，产品有效期从12个月提升至18个月，同时，公司结合市场情况加大对狂犬疫苗的推广力度，使得狂犬疫苗2018年销售情况较好。2018年下半年起为了进一步提高产品竞争力，公司对产品的生产工艺进行优化改进，狂犬疫苗暂时停止生产。2019年销售收入部分为2018年9月前产出产品的库存。

　　据了解，2018年11月，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曾发布公告，吉林迈丰生物药业有限公司（简称“吉林迈丰生物”）生产的4.35万瓶人用狂犬病疫苗(Vero细胞)被不予签发，无法获得上市许可。吉林迈丰生物正是百克生物全资子公司。

　　4.35万瓶人用狂犬病疫苗(Vero细胞)不予签发的原因是什么？是否与该产品在随后的销售骤减有关？对此，孟昭峰向记者解释说：“该批疫苗不予签发主要是细胞DNA残留量在不同实验室检验可能会有偏差。我们自己检验时没有问题，国家相关部门检验时相关指标超标不符合标准。那我们就把它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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